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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巍面色蒼白,不發一語。面面發覺他哥不對勁,毛一炸就要推開獐獅,被沈巍伸手攔下了。

「生祭鎮魂燈,你知道對靈魂的影響有多大嗎。」

「這個,黑袍使大人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嗎?」

原本站在旁邊怒目的面面震驚的轉頭看他哥,這是什麼意思?

獐獅轉頭離開,「行了,我也回去準備。最後告訴你一件你誤會很久的事。」

沈巍渙散的雙眼掙扎一下,好不容易聚焦看向獐獅。

「你手上的共工長刀,本來是崑崙的武器。不知怎麼就遺落在那裡了,現在它認你為主。」獐獅頓了頓,「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崑崙特意而為的,但只有你可以破開鎮魂燈的燈壁。」

「滾!」面面沖獐獅發火,看對方離開了,才扶著他哥回到密室。

面面扶著沈巍坐下,看著他渙散的雙眼,心裡總忍不住忌妒。在他看來,哥哥心底老是將不相關的人放在最優先的位置,在他這個弟弟之前,甚至是他沈巍之前。

分開的那些年,雖然一直處於被控制的狀態下,但他恍惚間仍有在關注自己哥哥。

看著他舉起共工長刀,斬除世間所有的不平等,但沈巍卻從來沒有發現,他的親弟弟正在被人折磨、利用。當黑袍使的地位越來越高,他鬼面在反叛軍的位置變得越來越低。黑袍使受人追捧,而他,用盡一切方法才堪堪保住自己性命。

像是各據一方的平衡木,只是他陷入骯髒無邊的泥潭裡。

直到擺脫心靈控制,在戰場上重逢,鬼面一眼便認出哥哥那身黑袍,那一瞬間,羨慕與想念化做怨恨。

為什麼你不來找我?

為什麼你為他們出頭,卻不曾為我出頭?

為什麼你看得見整個世界的苦,卻不曾想起我來。

但你知道嗎,我能看見的,一直只有你。

 

怨恨讓他的異能蓬勃而出,啟動了聖器,山林巨震,天罰降臨。當沈巍鬆開了他的手,他又一次被世界所拋棄。

鬼面封印在萬劫不復之下,剛開始,他以為山鬼會來找他。

不是說之前以為我死了嗎?那現在你總該來找我了吧?不用救我,但至少,陪陪我。

十年,百年,千年,萬年......

你還是,沒有來找我。

原來歲月流逝可以這麼漫長,內心曾有的柔軟與懷念,被永夜打磨只剩下瘋狂;時間也可以這麼短暫,讓他深刻地記住哥哥的模樣,一舉一動,琢磨著報復的方法。

鬼面成了夜尊,那些人口中開玩笑的稱呼,正式變成他的名字。萬年的時間足夠他想清楚異能的運用,如何報復這個拋棄自己的世界。

唯一沒想透的是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,要被天柱封印這麼久,生不得,死不能。

掩埋在瘋狂之下的,是委屈。

 

「面面。」沈巍冰涼的手,覆蓋在弟弟握緊的拳頭上。都說雙胞胎有奇異的聯繫,上輩子沒有,這輩子倒是感受頗深。他還陷在方才談話當中,弟弟心底濃厚的委屈硬是將他喚了回來。

面面抬起頭,漂亮的大眼通紅著,寫滿了「你拋棄我」的控訴。只是這次是真委屈,不是裝的。看得沈巍有些心軟。他這個弟弟,做的錯事何其駭人,卻也何其無辜。

「我不是特意不去找你的。你被封印後,我也被山震捲入,等我醒來...是在鎮魂燈內。」

面面震驚地瞪大雙眼,沈巍...生祭鎮魂燈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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